江元音直白道:“二叔母每日令人送我喝的汤药,是避子汤。”
    秦氏讶然捂口,恍然明白江元音刚刚在陆氏面前的反应。
    她对陆氏的狠毒深有体会,半点不质疑江元音的话。
    “那弟妹为何不揭穿,虽说侯府已是……”
    鸠占鹊巢的真相她到底不好意思宣之于口,目光落在江元音鲜红的唇上,委婉道:“侯爷同你感情不错,应是会为你撑腰……”
    她说着语气减弱,有些底气不足。
    不管齐司延和江元音感情如何,以他如今身体,又没什么实权,怕是也奈何不了陆氏。
    同活在陆氏的阴霾下,她对江元音产生了些同情。
    江元音不做过多的解释,温声安抚道:“堂嫂莫急,且再等等。”
    “等什么?”
    “东风。”
    陆氏是现在侯府实际上的“主母”
    ,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,江元音不会轻易出手。
    江元音浅笑道:“等时机成熟,还望堂嫂配合。”
    秦氏望着江元音浅淡的笑容,却莫名的信服。
    她能知道陆氏日日给她送的是避子汤,并且不声张从容应对,已比常人聪慧有主意。
    何况这偌大的侯府,除了她,再没有人能帮自己。
    秦氏颔表态:“一切皆听你安排。”
    她顿了顿,又道:“晚点我收整一下,差人送点银两给你。”
    江元音挑眉,静候下文。
    秦氏解释道:“我也是嫁进来后才知道,侯府一直在吃老侯爷当年留下来的老本,此次为了不被国公府看轻,母亲当是掏空了家底给婧涵陪嫁,怕是手头紧才将这归宁宴交予你来操办。”
    江元音恍然,原来这就是陆氏给她挖的坑。
    早前是想占了她的嫁妆,去给齐婧涵陪嫁,前日让她添妆,被齐司延一把库房钥匙打了。
    今日让她操持归宁宴,是变着法子让她掏钱来贴补。
    “我嫁入侯府六年,嫁妆也早被母亲……”
    秦氏习惯性地点到即止,“我手头所剩不多,但能帮一点是一点,你莫嫌弃。”
    这亦是她向她表达感谢与诚意的方式。
    她只要能留住自己的孩子。
    江元音婉拒了,“银两就不必了,侯府有库房呢,这钱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我才出的。”
    秦氏欲言又止地望着她,“你可是没听明白我先前说的?”
    侯府库房的钱,显然是不够操办陆氏要求的那样规格标准的归宁宴的。
    “听明白了,”
    江元音笑道:“钱的事堂嫂无需操心,若真想帮忙,便出力陪我张罗好了。”
    这个是陆氏送上门的搜查侯府钱财的好机会。
    她可以顺着亏空的钱财,一点点将陆氏的所作所为曝露在齐司延面前。
    思及此,她觉得是时候去找齐司延,好好理一理昨夜酒醉后的事了。
    咳——
    若真是她强吻轻薄了他,她会诚心道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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